青烟从三更时分就在皇城外等候卓凌寒和夏荷曲,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着急,不似以往八风不动。
  那日在王爷府见过龙毅后,夏荷曲就让他去五台山,暗中了解一下龙毅在山中的情况。
  龙毅在山中的修行倒是没什么好质疑的,可是龙毅师父的真正身份让他有些在意。
  昨晚,他闲来无事便把那封信拿了出来。起先,他只是无意识的看着,可是,越看越觉得,看到信中所提的某种植物时,他的脑海总会划过一些不太清晰的画面。画面太快,总在他来不及抓住时就一闪而过。
  想不出个所以然,青烟走出房门,无意识地在将军府的各个庭院穿行,直到来到了一小片果园。
  他信手摘下身边树上的一颗果实,这个果子形似栗子,外壳坚硬,应该叫“榛果”,因为夏荷曲和两位夫人都喜欢吃,所以在府中的闲地种了几颗,现在正是丰收采摘的果期。
  这种树,因为大多生长于北方,因此在他们这个南境之国很少见。
  “慢着!榛果……榛树之果?榛树,王爷的家书中好像提到过很多次。而且,我好像还在哪见过,在哪呢?”此时,一个景象在青烟的脑中清晰的浮现出来。“我明白了。”

  卓凌寒和夏荷曲,刚出皇城,就见青烟极为不耐的在来回踱着步。
  “青烟,你怎么在这?”而且如此烦躁。
  青烟闻声转头,激动的朝着他俩大喊:“我明白了!”
  “哈?”这个青烟难得有其他表情,却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说什么。
  见他俩一脸糊涂像,青烟迫不及待的说明了他的发现。
  “你是说,王爷家信中之所以多次提及榛树,是为了隐射我师伯,其它那些花花草草也只是为了隐藏这个秘密。”回到家中夏荷曲急切的问青烟。“可是,你如何能断定?”
  “掌柜的你想,这榛树在南方多么罕见,将军府中种的时候,你亲自打理还死了好几棵,这残存下来的三棵还是你请来北国的师傅打理才存活的。这王爷的三表姐却要王爷去看看,当年种下的榛树活得怎样?”
  “没错。可是怎么你就想到师伯了呢?”这也不能说明一定龙毅的师父有关呀。
  “掌柜的不是让我到五台山查查皇上当年的情况吗?”
  “是呀,怎么了?”
  “我在明察暗访时无意间知道,皇上的师父就是当年的和亲王,和五王爷也算是表兄弟,当年五王爷因妒拜师于五台山,好巧不巧和和亲王拜了同一个师父。”
  “这又如何?”有可能只是巧合。
  “五王爷因将军之事暗生恨意,就此诀别师门,因知道和亲王喜爱奇树,临走前托人送了几棵榛树给和亲王。”
  “也就是说,信中的意思是让五王爷去找和亲王。”如果真有这层缘由,那么信中所提的确实指向和亲王。
  “少爷应该听老将军提过‘臻龙剑’吧?”这是,青烟话锋一转,问向卓凌寒。
  “听过,不仅听家父提过,而且江湖中对这把神剑也有不少传言。怎么了?”这个青烟突然间怎么问起这把神剑了。
  “那么,少爷可记得这把剑归谁所有?”
  “听家父说,这把剑是为称帝的皇世祖所有,皇世祖兵变成功,坐拥天下后曾欲将宝剑赐予爷爷。可是,爷爷因‘拥剑者乃真龙’的传言而拒绝了赏赐。之后听说,皇世祖将此剑交于了他最小、也最心爱的小皇子。”父亲当年告诉他这些时,是为了让他警惕,为臣者该有的本分。
  “没错,而皇世祖最小的儿子就是和亲王。”青烟再次说出惊人之语。
  “什么?”他们虽知龙毅的师父出自皇宫,却不曾想竟然是持有“臻龙剑”的,皇世祖的爱子。“难道五王爷也知道了这件事。”
  “很有这个可能。”青烟凝眉说。
  “等等,凌寒哥哥,你说皇上让我找这封信会不会也是为了这‘臻龙剑’?”将青烟所言,和昨日龙毅说的联系起来,很难让人不这么想呀。
  “嗯,极有可能,看来皇上是想藉此剑的传言,巩固自己的皇位呀。”
  “曲儿你说,皇上是否知道自己的师父就是和亲王。”
  “恐怕皇上还不知道。”青烟再次断定的说。
  “你又是如何知道的。”这个青烟查龙毅之事竟然能查出这么多意外消息。
  “是这样的。前日,我到五台山后,心想要想了解皇上,自然得先见见皇上的师父。不巧的是,和亲王出山修行去了,第二日才能回来。我只好从旁打听了少许皇上的情况,便离山了。下山时,我无意间听到有山民说山北闹鬼,出于好奇我趁夜去看了看。等我到了山北一看,那哪是闹鬼,那是某种兵器的灵光随着武者而焕发出的光彩。那光彩似是神龙舞动,似幻似真。我正为之感慨时,那人像是发现了我,挥舞银光朝我攻来。情急之下,我只得举剑迎战,剑光中我看见那个人别在他腰侧的玉牌。那是一块方形的嵌有金龙的玉牌,龙眼用上好的月光石镶嵌,玉牌的右下侧刻了个和字。这个玉牌在我还是杀手时听人说过,那是和亲王出生时皇世祖专程找工匠打造的,世间只此一块。”
  “即便此人就是和亲王,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我师伯。”即使有玉牌能断定此人身份,那也不能说明这人就是龙毅的师父。
  “掌柜的难道忘了,那日少爷与皇上交过手。那人用的便是皇上所使的功夫,只是更加纯熟浑厚。幸亏那人对我并没有杀意,我趁机在他的身上下了‘青烟’专用的暗号后,便借机逃脱。第二日,我返回山中,再次拜见皇上的师父,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个记号,证实我的猜测。”
  “原来如此。那你如何断定皇上并不知情?”
  “因为,他易了容,我当日所见和我夜间所见的人并不是一个样貌,若不是有我的记号,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。”
  “若真是这样,或许对我们是件好事。”
  “没错。”
  这样想来,当年将军早已知道这中间的秘密,才会将此信藏匿。

文/水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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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修改:2020 年 01 月 02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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