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小说]聆听夏荷（十二）皇室玉佩

　　夜风中的街道少了沿街叫卖的小贩，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。
　　夏荷曲背着手静静的走在卓凌寒的身后。
　　原本以为只是在外面吃吃午饭的，谁想到午饭后，会被卓凌寒的师傅们拉去郊外爬山，结果连晚餐也在山林里解决了。
　　听闻“嵩山四杰”脾气古怪，且不喜与人来往，她还担心会和他们相处的不好。一天下来，她才发现他们的“怪”是怪在“老顽童”心性上了。今天她算是“不务正业”了一天呀，看来只好明天再到商铺走走了。
　　“曲儿，在想什么呢？”卓凌寒的声音突然而至，夏荷曲有些迷离看着他。今天，他似乎很高兴，也很轻松。虽然平日在家也看得出来他很高兴，可是却没有这般轻松，大概是阔别将军府太长时间的原因吧，更何况他才回府不到两个月，就遇到了这么多情况。
　　“曲儿？”卓凌寒的声音再次传进夏荷曲的耳中。
　　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凌寒哥哥今天很高兴。是因为见着师父门么？”
　　“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，还有一个原因是你。”卓凌寒停下脚步回身，轻拉起夏荷曲的双手，目光烁烁的看着她。
　　“我？”这倒是奇怪了，从白天遇见他的师父起，她就注意到了，他的师父和他都在莫名其妙的冲着她乐呵着。“凌寒哥哥好像应该告诉我，我让大家高兴的原因吧。”
　　“当然要告诉你。”
　　“那还不快说。”说实话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天了。
　　“是这样的。这要从曲儿你这个‘芙蕖掌柜’说起。”回想一下，他还真觉得冥冥中，一切早有定数呀。
　　“芙蕖掌柜？”这倒奇怪了。
　　“想当年你这‘芙蕖掌柜’的大名可以说是传遍江湖，师父们以为我再不回家，我的妻子你就会被这个神秘的‘芙蕖掌柜’夺走，所以一直催促我回家看看。我临走前，师父们和同门的师弟们都已不抱希望，毕竟我不负责任的走了十几年，毕竟是这个‘芙蕖掌柜’帮我撑起了将军府的一切生计。”现在想想，若不是因为这份不甘，他还会在外漂泊。“所以，当我回到家中，得知了一切，我心中除了对你的感激和愧疚，还有无限的满足。”
　　“哦？所以，师父就让凌寒哥哥带着小师妹回家，是想告诉我凌寒哥哥除了我，还有更好的选择？”原来是担心她变节才回家的，而且还带回个如花似玉的小师妹，她还以为是想家了他才回来的。
　　“哎呀，曲儿，你可千万别想歪呀，我当时不就和你解释了嘛，是她非要跟着我的。”一听夏荷曲的话中似有误会，卓凌寒连忙解释。“我其实一直没有忘记过曲儿呀，虽说不曾露面，但是每逢爹的忌日，我都会回来。只是，我都站在娘的窗外不敢进去，久而久之进去的勇气就越来越小。最后，只能隔着一扇窗棱，听你细声的安慰娘。你的声音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底的，真的，曲儿。”
　　“原来真的是他……”夏荷曲低声自语道，眼眶中有些湿润。其实，后来的那几年，随着武艺增长，她是知道每逢将军的忌日，夫人的窗外就会有人在叹息。虽曾想过可能是他，但是却不敢出去一探究竟，怕惊动了他，他便不再来了。也正是因为这个，她才下定决心打探卓凌寒的下落。
　　“曲儿，你说什么？”刚才，她好像说了什么，可是声音太小，他没能听明白。
　　“我说，你今天是带我来炫耀的？”从他早上窃笑的表情来看，今天的动机很值得怀疑呀。
　　“冤枉呀，不是来炫耀的，是真心的想让师父们能见见如此优秀的你。”
　　“哦？”夏荷曲用深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眼前有些无措的卓凌寒，内心其实早已相信他的话，并为此感动着。
　　“那个……当然……你这么优秀，小小炫耀一下也可以吧。”
　　“我就说嘛。”看着卓凌寒紧张的样子，夏荷曲突然有种想逗逗他的冲动。
　　“因为你确实值得炫耀呀，而且谁叫当初他们都不看好我，还叫我节哀。”说道最后，卓凌寒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　　“呵呵呵呵，原来凌寒哥哥也有这样的一面，看来和师父在一起，你真的很放松。”
　　“你不生我的气了？”夏荷曲巧笑倩兮的模样，让卓凌寒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　　“但是，为什么师父会将这对玉佩送给我们？”照师父们的说法，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宝物，为什么要给他们呢？
　　“据师父说，祖师爷当年有训，此玉佩只能传于师门中武德、人品皆属上成的人，不得因为私利传于自己的子嗣。”
　　“可是，据我所知，嵩山四杰是两对恩爱的夫妻，所以师父他们应该有子嗣在师门之中呀。”按理说，嵩山四杰的武艺和人品在江湖上人人敬重，那他们的子女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才对。
　　“哎，这就是师父们的痛心之处。”
　　“此话怎讲？”
　　“曲儿，你应该听过江湖上的传言吧。”
　　“难道……”难道江湖盛传，嵩山四杰的子女皆不“正常”是真的。
　　“虽不真切，也差不多了。”看她的样子是听说过的。
　　“啊？”
　　“我的师父排行老大，与三师叔结为夫妻后，只生下一对双生女。师父的这对女儿可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呀。”卓凌寒才讲到这儿，已经不自觉的摇起头来。
　　“师父的女儿，老大是武痴，虽有习武的资质，却毫无理解能力，任何武艺到她手中，都会变成蛮力；老二，就是我们的小师妹，虽悟性极高，却体弱多病，习不了上成的武功。二师叔和四师叔倒是生了个很聪明的儿子，可是他却只对算盘感兴趣，去年娶了师父的大女儿后，就经商去了。所以，我和一班师兄弟成为了师父们的希望，师父也一直想让我接任掌门之位。今日，见着你后，他们似是下定决心让我接任师门了。”
　　“原来如此，师父们一定很伤心吧。”身为武林中人，儿女们却无法修习自己的武艺，一定很难过。
　　“伤心？其他江湖中人可能会，我的那些无良师父们才不会。他们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的儿女被‘师门‘这个重担压死，所以才会广收门徒。若不是我们这般师兄弟自个争气，就凭那几个无良师父，我怕到现在，我们也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，连只蚂蚁都打不死。”说起师父们，卓凌寒真是欲哭无泪。进师门的第一天，师父们还像模像样的演习了几套功夫。之后……全是自学。每天，师父们只会丢一大堆的武学秘籍给他们，让他们自己钻研，自己修炼。说实话，幸亏他和师弟们悟性高，不然师门怕是要关门大吉了。江湖上哪还会封他们什么“游侠”、“快刀”、“无相子”等等的名号呀。
　　“凌寒哥哥口中虽这么说，但是，凌寒哥哥跟师父们在一起的时候，真的很快乐。”听他口中似对师父倍感责备，无形中却又透露出无限的敬爱之意。其实，卓凌寒是很敬重师父们的。
　　“还有，师父送这对玉佩是有心助我们。”这对玉佩还隐藏了一个大秘密。
　　“怎么个助法？”玉佩能如何帮他们报仇。
　　“据说，我们的师祖奶奶是大理段氏王族的公主，这对玉佩正是当年段王钦赐，并特许任何时候，持玉佩之人都可得到段氏王族的帮助。”他们的师祖奶奶可是相当的了不起之人呀。
　　“也就是说，我们可以请段氏王族出手帮忙。”没想到他们会得到如此宝贵之物，这真是老天眷顾呀。
　　“没错。”卓凌寒将夏荷曲拉进怀中，拥紧。师父将玉佩赐予他后，他才觉得自己总算是赶上了夏荷曲的脚步。

文/水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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