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”一声脆响,说时迟那时快,龙睿的剑尖在离龙毅一指距离的时候,被一枚小银镖打偏。龙毅也被匆忙出来的卓凌寒带离龙睿的剑气范围。
  “呵呵,我倒是小看你这个孽障。”龙睿握着臻龙剑,愤恨的盯着从暗处出来的几人,“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解决不了你了,真是天真!”
  说着,龙睿突然运气臻龙剑,宝剑骤然响起一声轰鸣,这轰鸣响彻天际,瞬间振的人耳膜鼓痛。
  随着这声轰鸣,龙毅的寝殿外突然聚集了十几名高手,有的身着粗布,脚穿草鞋;有的还拿着斩骨刀,一看便是屠夫;有的一身书生打扮,文质彬彬;还有龙钟老者,弯腰弓背;有的妖艳妩媚,赫然是哪一处的风尘女子……这些看似寻常百姓,不过是些贩夫走卒,各自手持武器也是平日营生之物,有的细看之下,你会发现或许前几日还和他有过交集。哪曾想,如今他们站在这南疆国最为尊崇的地方之一,却一脸肃杀之气。
  “哈哈哈,你们这群凡夫俗子以为,臻龙剑只是一把宝剑。愚蠢,今天本王就让你们见识一下‘得臻龙剑者得天下’的真正奥义。”话落,龙睿高举臻龙剑大喝:“臻龙卫听我号令,杀了这群人,随本王颠覆这天下。”
  刀光剑影再次肆虐,一波波士兵被殃及,倒在血泊中。
  龙睿招来的这批人,确实武功高强,卓凌寒、夏荷曲、龙毅和青烟众人也只能一对一的与对方胶着,无法顾及周边其他。
  龙睿静自在旁边看着,脸上隐隐露出一股疯狂之色。他沉寂十八年,在那终年只有四季的山中苦苦压抑着心头的狂躁,就是只为了这一天。这批臻龙卫,是他无意间知晓的。那时,他练功走火入魔,差点丧命,是其中的那名老者救了他,并且告知他,臻龙卫的存在。臻龙卫的存在便是皇世祖也不知道,当年卓老将军也绝对想不到他拒绝的是怎样的势力。
  那里的缠斗还在继续,在龙睿看来,龙毅一群人不过是负隅顽抗,迟早成为他剑下的亡魂。
  他会想起这四十多年来的人生,凭心而论,确实这十八年才是最平静的。平静的活、平静的想、平静的等,平静的,入魔。
  现在想想,十八年前的生活,对他而言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迷梦。梦里有温柔的抚摸,温柔的叹息和浅浅的低泣,只是分不清那究竟是谁;梦里有疯狂的执念、疯狂的折磨和无尽的黑暗,只是那黑暗中的渴望却永远盼不来。
  究竟谁是谁,究竟哪个才是真,究竟怎样才是对……他不知道,只是现在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打斗,他的血液在沸腾,在咆哮,在蓄势待发的想要将这整个皇宫都和他一起拉入无间地狱,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,放下。
  这哪怕是顺应民意,也是抢来的江山要来何用?
  这看起来安定和乐的日子,继续下去又有何意义?
  这国强民富的景象,破坏了又如何?
  他不过是个被舍弃的人,从一出生便被舍弃的人。既然,全世界都舍弃了他,那么他将全世界也舍弃,又有何错?
  “哈哈哈,龙瑞,你个老匹夫,你好好看看,这是你抢来的江山。我将让他怎样被抢来,就怎样被抢走。我要让你哪怕身在阴间,也不能安生。我要让你所珍爱的这一切,都消弭于世间。哈哈哈,我要你看着我,用你赐予的这把臻龙剑,将真个南疆覆灭!”
  龙睿狂笑着,卓凌寒、夏荷曲等人听到他的诳语,无不心惊。是怎样的疯狂,竟然连自己的家国都不顾;是怎么的魔障,让一个人连至亲血脉都能罔顾。
  龙睿已然一个腾跃便加入到了打斗之中,他的周边一片血色,明黄的衣摆也被沾染。卓凌寒、夏荷曲本就艰难的局面更加艰难。
  这场争斗从晨光初现,到日暮西垂,死伤无数,战况惨烈。
  皇宫内不远不近的,仍不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。龙毅寝殿门口,却只剩那几处刀光剑影。青烟的好几名高手在和臻龙卫的打斗中牺牲,青烟本人也被一剑刺中了胸口,汩汩献血正不断的往外流,他的脚下是被他一剑割喉的一个书生。
  龙睿那边也伤亡无数,他的身边只剩四五名臻龙卫护着,站在帝宫的台阶下,几个人皆是受伤不轻,相互靠着喘息着。
  卓凌寒和夏荷曲早已伤痕累累,如今二人靠在一起,也只是稍作休息。
  双方似乎都非常默契的停了下来,又似乎都在等待着最后一击。
  “师父,现如今您还要继续下去吗?”龙毅早已不复庄重,他的身上也已经遍布伤痕。看着一个个倒在身边的人,或自己人或对手,却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,就这样为着这场争斗永远失去了生机。
  “呵呵呵呵,为什么不,即使这里的人战死了,我还有攻入皇宫的十万军队,最终失败的只会是你。”这些人的死活算什么,只要赢了,便是全部死光了,于他龙睿而言不过是弃子罢了。

文/水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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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修改:2019 年 11 月 16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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