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前,夏荷曲十一岁,卓凌寒二十三岁。夏荷曲为了守住家园,在卷云观中习武,卓凌寒为了摆脱父亲离去的悲伤,在江湖上闯荡。
  一切原本都不错。
  可是荷曲陪师父上了一趟京城后,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  云妮道姑每年年底都会到京城里为一些皇亲国戚、达官贵人做法事,以求来年万事顺心,国泰民安。
  这年的冬天,是夏荷曲第一次和师父进京。京城的繁华让荷曲大开了眼界,也让荷曲找到了她被离弃的根源。
  冬至那天的下午,荷曲照例和师父一起到某处王府别院里做法事。法事过后,那家人留她们师徒几人吃饭,师父拒绝不了只得留下。因为离就餐还有段时间,那家主人便和师父在花园里喝茶,她们几个师姐妹闲来无事便各自玩去了。
  荷曲因为担心将军府的事宜,并未和其他师姐妹一起游玩,只是找了片僻静的树林打坐。
  正在这时,树林外的对话传进了她的耳中,起先荷曲并没有太在意那些人在谈些什么。可是,当已故将军的名号从那些人口中说出后,荷曲开始静心聆听。谁知道这一听,竟然听出了当年将军被刺的前因后果。
  原来,当年将军镇守南疆时,不小心截获了本国内奸与外敌勾结的信件。内奸知道后,暗中买通了军营中的内应先对将军施毒,再雇佣杀手行刺身中剧毒的将军。谁知道,将军被刺后,那群人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封被截获的勾结信。因此才会对将军府百般刁难,屡屡打击将军府的产业,使其陷入危机。并多次找人到将军府滋事挑衅,并借此名义大搜将军府,以期望找到那封信。可是,那封信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。而他们现在正打算对付离家在外的将军之子。
  荷曲没想到将军府的一切遭遇竟然都是有心人士的刻意之为,那些欺善怕恶的打手,原来也不是普通的小混混,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。难怪将军府,年年遭窃,原来是有着一个这样通敌叛国的阴谋。而这座府邸的主人也参与了谋害将军的整个计划。
  荷曲强忍着满心的愤慨,逼着自己冷静下来。直到那群人走远,荷曲才踏出树林,然后悄悄的尾随在那些人后面,希望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孔。
  可是匆忙间,荷曲只看见了最后一个人的衣摆,然而那人衣摆上的那只黑色蝴蝶,却清晰的烙进了她的心底。
  自此之后,荷曲开始疯狂的找寻卓凌寒和那只黑色的蝴蝶。
  
  “原来如此,我一直以为是那些不甘被爹打败的敌军杀死爹的,没想到,凶手竟然是自己人。”卓凌寒的眼因愤恨而紧闭起来。多年来自己的痛苦无以释放,他只得将自己放逐。失去爹的无助,背井离乡的孤独,午夜梦回时娘带着泪痕的眼,年幼而无辜的荷曲,都成为他无法释怀的记忆。
  看着卓凌寒痛苦的表情,夏荷曲条件反射的将他拥紧,希望通过这样能稍事安慰安慰他。
  半晌过后,卓凌寒稍微平复了心情后开口问道:“这件事情娘知道么?”
  “我只告诉老夫人找到了杀害将军的凶手,其他的并没有告诉她。老夫人只知道一年前我已将杀害将军的凶手杀了,至于那封信和那个杀害将军的主谋,老夫人一概不知。整件事情,当时我就告诉了韦伯。”荷曲轻轻的摇着头,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比说出去让大家一起痛苦来得好。而她是卓凌寒的妻子,这些事情原本就该让她来承担。
  “谢谢你,曲儿。”卓凌寒甚是感叹的拥紧荷曲,为她多年来的隐忍和内心的苦楚而心痛。
  “凌寒哥哥,看你说的,谢我什么呀,这都是我该做的。”
  “那后来呢?”
  “后来,我利用跟着师傅四处做法事的机会,到处打听你的下落,还有那只黑蝴蝶。可是,却始终没有多大的进展。我总是在你离开一处后才赶到,而那只黑蝴蝶更不为江湖人所知。后来,我想那只黑蝴蝶既然跟国家的事有关,那么跟官府打交道或许会有什么消息。因此,我请老夫人帮我找到了将军以前的旧识,说是想通过他们做做官府的生意。因为是和将军在世时的关系不错,再加上银子的力量,将军府很快就成了京城各大府邸的盆景供销商。我和管家韦伯一个在明,一个在暗,利用生意之便四处打听你和黑蝴蝶的消息。直到五年前,我们才打听到了你的消息,知道你平安后,韦伯召集了一些一直跟随将军的老部下暗中配合我们的行动,一方面保护你的安全,另一方面继续打听黑蝴蝶。可是没想到,你却被人接进了王府,你进王府的第二天,我们也终于找到了黑蝴蝶。”

文/水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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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修改:2020 年 01 月 02 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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