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的流逝,总是让人难以察觉。可一旦察觉了,又叫人感叹光阴似箭。
  转眼间,就快到夏末了,知了在树枝的阴影间断断续续的鸣叫着,做着最后的挣扎,荷塘的莲也只剩残留的几朵。
  池塘的一角,韦伯正指挥着将军府的工人们将一根根莲藕从淤泥中取出。
  卓凌寒就这么站在大树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,脑海中回想着夏荷曲告诉他的事情,总觉得有哪一段记忆接不上来。
  知了一停一顿的叫声,让他越想越觉得烦闷。他随手摘下一片树叶,指尖无意识的抚摸着树叶的纹路,眼神变得有些迷蒙。
  “少爷,你有心事?”不知什么时候,韦伯来到了卓凌寒的身边。
  “嗯,有点事情怎么想都想不通?”或许,一直待在将军府的韦伯能帮他解谜。
  “少爷不妨说给我听听。”正好,他也有事情想对少爷说。
  “曲儿告诉我三年前她是被她师父所救,云泥道姑既然救了曲儿,不可能会让她身受重伤而不治愈。可娘却说曲儿三年前回来时仅剩一口气残留,这不是很矛盾么?”就是这点让他觉得奇怪。按理说娘不可能骗他,而曲儿也不会欺骗他。那么,就只有可能是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,曲儿没对他说完整。
  “少爷,老夫人和少奶奶说的都是实情,只是少奶奶怕让你们操心,隐瞒了一些事情。”这几年,夏荷曲所经历的事情他最清楚。因此,他也是众多想让夏荷曲幸福的人之一。
  “韦伯,如果你知道,请你告诉我,我知道这些年曲儿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,现在我回来了,我想从她手中接下将军府的重担。毕竟,我才是最应该承担起这一切责任的人。”
  “少爷……”卓凌寒的这番话,让韦伯差点老泪纵横。卓凌寒的回归,正是他们这一群老人家一直期盼的呀。
  “说吧,我也应该知道了。”卓凌寒轻轻的按了下老人的肩头,鼓励的催促着。

  云妮道姑救下夏荷曲后,便直接将她安排在卷云观中修养,一来方便治疗,二来卷云观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地位,他人也不敢随便来犯。韦伯因为要照顾夏荷曲也留在了观中。
  云妮道姑每月都会上卷云山中采药,一去一回往往要花上好几日。夏荷曲到观中的第四日,云妮道姑便照例上山中采药去了。
  经过四天四夜的救治,夏荷曲的伤势大多已经好转,只是背后的伤仍未见好,但终归没有性命之忧了。见荷曲的伤势已无大碍,韦伯自觉不便留在全是女眷的卷云观中,便同云妮道姑一起离观,回了将军府,也好告知家中的人放心。
  云妮道姑走后第三日,夏荷曲已能下床走动。趁着风和日丽,夏荷曲来到观中的花园散步,舒展一下个把星期未能动弹的四肢。
  这时,一名小道姑正拿着一封书信进来,夏荷曲随口问了句:“何人来信?”
  小道姑回答道:“京城五王爷写给师父的信。”
  五王爷?这不正是迫害将军之人,他为何会与师父有书信往来?难道………………
  夏荷曲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猜疑,却面不改色的接过书信,并打发小道姑退下。小道姑一走,她便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。
  越看信的内容,夏荷曲是脸色越是苍白,表情越是惊讶,也越是肯定了心中的质疑。
  原来,师父与五王爷是相识,甚至曾经是未婚夫妻。在信中,五王爷虽责怪云妮道姑不该不顾旧情救下夏荷曲,言辞却并不犀利,反而有宠溺之意。
  夏荷曲心中大感不妙,她要报仇之事师父一直是知晓的,难道这次如此顺利的救下她,是五王爷的圈套,师父不会也和五王爷是一伙的吧?
  看小道姑的表情,这五王爷应该是经常与师父通信。按云妮道姑的习性,如果他们是旧识,那往来的书信,她必定会收在书房中。
  想到此,夏荷曲顾不得仍未痊愈的伤势,向书房跑去。
  果然,书桌的小抽屉里整齐的放着一叠五王爷写来了书信。顾不得礼数,夏荷曲一一拆开。
  看完整叠信件后,已将近黄昏。夏荷曲有些步履不稳的朝着房门走去,信中所涉及的事情,让她看后久久不能回神。
  怎么会是这样?夏荷曲的心中一直不停的问着。
  信中所写之事如若是真的,那将军之死,云妮道姑便是间接的凶手。
  夏荷曲一刻也呆不下去了,匆忙的收拾了行装,不顾师姐妹们的劝阻,拖着病体连夜赶回将军府。谁知夏荷曲刚行至山下,便遇到了将军府的伏兵。幸好,经历了她上次被抓之事后,将军的旧部们也安排了人手在卷云观外暗中保护她,才让她得以脱身。可是,由于背上的伤势一直未痊愈,打斗中伤口又再次裂开,才会刚到家门口便不支倒地。

  “原来是这样。究竟信中写了什么,才让曲儿不顾重伤,返回家中?”卓凌寒盯着韦伯,急切地催促着。
  “信中所提之事与将军有关。”甚至,涉及到一段将军年少时的感情纠葛,所以夏荷曲才不愿提及。
  “跟爹有关?快说!”听闻涉及自己的父亲,卓凌寒有些不耐的重重按了下韦伯的肩膀。
  “那是一段关于将军的年少青葱时的往事。”

文/水草
原创作品,谢绝转载。

最后修改:2020 年 01 月 02 日
如果觉得文章有用,请随意赞赏